Something Forever
V/O

Warning : Death theme ; 作者意識流式文字大爆發; 很短
PG13

Viggo對他們說，請給我們五分鐘時間獨處。

護士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，走出了病房。Sam的雙眼閃爍著，她點點頭，手無意識地撫過放在床邊的花束。離開前，她擦過Viggo身邊，但Viggo沒有再抬頭說些什麼。

Hi，美麗的男孩。

Orlando沒有回應，他睡的好沉。
還不是說再見的時候，雖然剩餘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，但是再見之前，他還是再這樣叫喚他一聲。

Xxx

倫敦的雨來的很突然。
但這陰鬱不會遮蔽回憶中的朝陽，紐西蘭的晨曦。戲服已經穿好，妝上到一半，在忙碌的劇組人員急忙奔到另外一頭，替其他人準備時，他們站在清新的空氣中。
那不是太尋常的景象，Viggo把Orli抱起來，讓他修長的腿纏著自己。那不是太尋常的景象，但世界很美好，我們是如此不安且脆弱的靈魂，想要在這新的一天鼓起勇氣望向美好的事物。

貼滿鏡子的照片、劇本邊緣潦草寫下了什麼，有關你早晨的吻帶著咖啡香。每天喝的咖啡都一樣，僅有太苦和過甜的選擇。

今天的我想要這樣抱著你，你吻中的甜美添著一點那惱人的咖啡味。

Hi 美麗的男孩。

Xxx

沒人說我們之間能夠永遠，我們自己都沒有開口要求過。

Orlando懶洋洋地斜躺在Viggo的沙發上，上半身壓著Viggo的腿。時間彷彿停下腳步，即使沒有永遠，他們還是覺得自己擁有很多、很多。
他們一起看著老電影，殉情記。
他們都專注在那莎翁為世人所知的不朽故事中。在他們的潛意識中有這樣共同的念頭，那也許是另一輩子的他們，也許。他們都是與戲劇有緊密關係的人，在某次的生命中、某個不同的舞台，經歷不同的執著。

Orlando在電影結束後輕輕的呼了一口氣，Viggo低頭對他微笑，他理解他的感動。他低聲的哼著配樂，手指撥弄著Orlando的頭髮，睡意已逐漸濃厚。

Xxx

Orlando仍持續熟睡著。
在安靜的病房中，時間似乎仍然緩慢。
曾經的擁有之後將是永遠的失去，生命他媽的極端，Viggo知道

Xxx

浸水的底片留住你的光也留住影。
悲傷動人的音樂。
Viggo讀著自己難以辨認的筆跡:
“生命綿延多長 這個吻便持續多久…”
他無法再修飾什麼，或增加什麼，這原本就只專屬於某個已經被歸類為過去的時刻。

Xxx

分手之後沒有太過戲劇化的疼痛。生命中會有刻骨銘心的戀情，但我們若沒有靈肉糾纏，如羅密歐與茱麗葉般生死相許。那麼在結束之後，我們會繼續活下去。

“再見。” Orlando的表情很冷靜。
Viggo似乎可以看見他心中正在思考的事情，有關他自己的未來，想要做的事情，想要去的地方…也許還有對於新愛人容貌的臆想。

Xxx

偶爾再碰面，在某個曖昧不明的獨處時刻，Orlando的手，用某種令人失控的方式撫摸他的頸後，少了幾年前的某種青澀，但多了刻意的誘惑，Viggo不介意屈服於自己的脆弱。

有時Orlando會忽然在激情迸發的中途露出清醒的表情，而Viggo也總是可以鬆開手。
也許這證明了，他們還不是完全的陌生人。

Xxx
Viggo獨自一人在紐約的寓所，他自由流動的思緒驅使他寫出歌曲。
旋律還沒有成形，他時而撥弄一下吉他，時而按著琴鍵。
靈感卻始終不來，他不禁有些心慌。

*腳在地板上踩著節奏 親愛的 燈光太亮
讓我眼睛發痛 也偷走了星星的光
從四層樓高看出去
你我都知道 在這城市中看不到什麼星星

腳在地板上踩著節奏 我抹掉手心的汗
愛在眼前延展開的土地上蔓延
腳踩在橘藍相間的地毯上
眼睛看著鐘 看著門

我希望你在這裡 你為何不來到我身邊?
為何不展開羽翼 來到這新英格蘭的土地上?
我獨自一人在這城市 真希望你在這裡
為什麼不展翅飛來我身邊飛來我身邊我美麗的我美麗的

我美麗的 –

Xxx

他美麗的男孩沒有被某個極端的意外帶走。
是癌症讓他的羽翼凋零。
Viggo飛到英格蘭，從希斯羅機場到派丁頓車站的車程中，感受十月的陽光仍存留夏日的燦爛，但是他知道，他的身體想念的是，紐西蘭的清新。我們都活著，折磨人的病痛可以讓我們消瘦，憔悴地再也不像原來的自己，但我們還在這裡，帶著彼此的一部分。 Viggo站在車站大廳，他環顧著穿梭的人群，期待著看到一張美麗的臉。
Xxx

虛弱的Orlando對他微笑，兩個人握住了彼此的手。
他的病讓大家都很震驚。而他們這些這些最傷心最害怕的人，靜靜的守在醫院，沒有人大哭崩潰，甚至沒有人表現出焦躁而瘋狂踱步的樣子。

Viggo低低的哼著歌，羅密歐與茱麗葉。他只是想呼喚什麼，也許是他們曾經擁有的生命1

Xxx

我們不曾開口要求永遠，因為唯一的永遠是死亡。

Xxx

時間以自己的節奏前進。
外面隱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，Orlando被困在最深的睡眠之中。
Hi美麗的男孩，我們曾經擁有好多好多好多 -
還記得嗎?
生命綿延多久，這個吻就持續多長。

Viggo低下頭吻他，打定主意要堅持很久很久，有人要開門進來了，但他不在乎。

The End

AN : 我自己寫完都想大喊這什麼鬼，但這就是黑暗累積到一個程度的後果 :O
靈感:
1968年殉情記的主題曲 A time for us, 可能是我聽過最美的旋律之一，個人偏好配樂，也就是沒有填詞過的版本
1995 The Beatles Anthology中收錄的Free as a bird “Whatever happened to the life we once knew, can we really live without each other?”
中間Viggo創作的歌詞是我在讀無關的同人小說時看到的，並沒有這首歌，但卻莫名的在我腦子裡徘徊不去
自己對倫敦的一些回憶…以及這幾年發生的一些事